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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75晉江獨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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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眾人面面相覷之時,有道人影悄悄地離開了信芳園。

沈婠望著沈妙逐漸消失的身影,她收回目光,睜大眼睛認真地問道:“還做了些什麽?”

侍婢沒想到沈婠會有這麽一問,本就憋得通紅的臉蛋更是紅撲撲的了。“做……做……”侍婢吞吞吐吐的,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
沈婠佯作好奇地問道:“公主,平南世子抱著素蓮姑娘不肯放手,之後的事您的侍婢為何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出來?難道是一些不能見人的事情嗎?”

周圍有人輕笑出聲,“沈大姑娘,你還小,不用知道這麽多。”

沈婠固執地道:“婠婠不小了!”

她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遠方,想來現在沈妙也應該找到了裴淵吧。長公主想要陷害裴淵,那她就趁機推沈妙一把。

沈婠又笑吟吟地問道:“是平南世子還想要素蓮姐姐再跳一回蓮上舞嗎?方才世子爺看素蓮姐姐跳舞時,模樣都看呆了。是這樣對嗎?”

聽沈婠這麽一說,有不少人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。

平南世子當時在觀舞時,已然是頗為失態,看素蓮姑娘的目光也非同一般。如今眾人在信芳園裏看戲,卻唯獨世子一人調戲了素蓮姑娘,是酒後失態還是……蓄謀已久呢?

長公主嘆道:“林管事,快去宮裏把禦醫請來。若是素蓮姑娘有個三長兩短,怕是皇兄也會責怪本宮。這回從宮裏請出素蓮姑娘,本宮在皇兄面前也不知費了多少口舌,沒想到如今竟是出了這樣的事情。罷了,本宮過去看一看。”

此時有人主動站起跟著長公主一同前去,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,也沒了看戲的心思,幹脆也紛紛離開信芳園,去瞅瞅平南世子到底做了些什麽。

且說沈婠在與眾人說話的期間,沈妙已是一路尋去。所幸裴淵也離信芳園不遠,不過須臾沈妙就已經找到了裴淵。

裴淵的眼神極是迷離,臉上漲紅漲紅的。幾個侍婢正圍著裴淵,兩個給裴淵搖著扇子,一個給裴淵捧著茶,裴淵嘴裏打著嗝,時不時呢喃幾聲。

沈妙一過來,便聽到一侍婢道:“世子爺,別再想著素蓮姑娘了。素蓮姑娘方才都被您嚇得昏過去了。”

沈妙心中惱怒。

方才素蓮在作蓮上舞時,沈妙是看得分明的,哪裏是她的裴郎被她吸引了,明明就是素蓮這狐媚子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們裴郎。

沈妙道:“你們走開。”

一侍婢註意到沈妙,沈妙道:“我是他的未婚妻,你們都走開。”沈妙明白,要是再不快點離開這裏,等長公主他們過來後,裴郎定會出糗的,到時候定然少不了責罵。

沈妙也顧不上男女避諱,使足了力氣直接拉起裴淵。幸好裴淵也不是醉得不省人事,沈妙微微一用力,裴淵就自個兒站了起來,整個人貼到了沈妙的身上。

裴淵身上的溫熱傳來,沈妙的臉頰微微一熱,他們倆從來不曾試過這般親密。

“姑娘,這……”

沈妙橫了說話的侍婢一眼,“我的未婚夫醉了,我扶他休息也不可以麽?”

侍婢們面面相覷,只好任由沈妙攙扶著裴淵離去。

裴淵走得並不太穩妥,身子搖搖晃晃的,腳步也有些踉蹌,且沈妙身上的幽香不停地襲來,裴淵只覺小腹燥熱極了,且此時的裴淵大腦極是混亂,上一世與這一世的記憶不停地重合。

驀地,裴淵想起一事。

他似乎還沒有見過自己的通房。在他的印象中,自己在十五歲時就已是有兩個通房。而重生這麽久,他連她們的影子都沒見著,而他顧著找沈婠的碴,也沒有主動提起過。

此時此刻身邊的溫香軟玉讓裴淵念起了床笫之歡。

他的心癢癢的。

沈妙這時的心也如小鹿亂撞一般,噗咚噗咚地跳得飛快。周圍一個人都沒有,只有她和裴郎兩人,而裴郎的手現在緊緊地箍住自己的腰肢,手掌上傳來的溫熱讓沈妙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
“裴……裴郎……”

沈妙的聲音細如蚊蠅,但落入裴淵的耳裏卻好似有一道火轟得燃燒起來,裴淵眼神朦朧地看著沈妙,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了沈妙的臀。

沈妙嚶嚀一聲,心裏既是害羞又是歡喜的。

長公主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行到信芳園附近,見幾個侍婢目瞪口呆的,而裴淵人影卻不見了,長公主心有不悅。

長公主身邊的蓉林經過上回的事後,變得眼尖伶俐了不少。一見長公主面有不豫,立馬喝道:“世子人呢?素蓮姑娘呢?”

侍婢慌慌張張地回道:“素蓮姑娘在屋裏躺著,已是有侍婢在伺候著了。平南世子方……方才被人帶走了,奴婢們攔不住。”

“誰帶走了?”長公主問。

侍婢答道:“她說是平南世子的未婚妻。”

沈婠驚訝地道:“是二妹妹!”

長公主眉頭微蹙,沈婠湊到長公主耳邊,低聲道:“公主,婠婠的這二妹妹平日裏素來刁蠻任性得很,此回帶走了平南世子,也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。”

言下之意是沈妙無論做了什麽,還請長公主不必顧忌她。橫豎自己的婚事都被攪渾了,她也不打算嫁什麽如意郎君了,名聲要不要也罷,這一世先將仇報了再算。

“做了如此不堪之事,在沒給皇兄一個交待之前,誰也不能走。”長公主冷聲問道:“往哪兒走了?帶路。”

眾人走了些許路後,忽聽一道嬌吟聲響起,斷斷續續地喊:“裴……郎……”

眾人皆是一楞,循聲走去,竟是見堂堂平南世子埋首在女子的酥胸前,而那女子衣裳半褪,露出白皙的肩膀,脖子上掛著的肚兜被掀起,孩童拳頭般大的渾圓大咧咧地展現在眾人面前,其上的茱萸挺立,紅得好似朱果一般。

有人倒吸了一口氣,驚呼道:“這……這不是沈府的二姑娘嗎?”

沈妙本是眼神水潤水潤的,兩頰也是緋紅緋紅的,聽到有人的聲音時,她先是驚嚇了下,擡首望去,見到這麽多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時,沈妙尖叫了一聲,腦袋頓時一片空白。

裴淵也是在這個時候方是清醒過來,他看著眾人一臉驚愕的神情,又看看自己身下衣不蔽體的沈妙,心中暗叫糟糕,他定然是被人暗算了。

他還不至於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。

且這樣的手段……與上一世似曾相識。

他被奪去世子之位,完全是因為沈婠這個毒婦在宮中算計自己,害他誤食春藥,在宮中與宮嬪顛鸞倒鳳之際,被皇帝抓個正著。

如今則是被長公主抓個正著,雖說身下之人是自己的未婚妻。

這樣的手段只有沈婠才使得出來,她一定是記恨他在謝三郎的鋪子鬧事,一定是在為謝三郎報仇。

裴淵怨恨的目光瞪向沈婠。

沈婠一臉迷茫,又不是她害他當眾出糗的,他瞪她作甚!她不過是為沈妙拖延了點時間,好看看沈妙能做出什麽事情來。

長公主道:“楞在這裏做什麽,還不拉開他們兩個,這兒還有不少未出閣的姑娘!”

侍婢們連忙上前分開了沈妙與裴淵。

有人輕聲道:“這沈府的二姑娘真是不檢點呀。”

“竟是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。”

“雖說已是定親了,但這也說不過去,便是成了婚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麽□的事情來。”

“你們記得麽?前幾年在魏府的時候,這沈府的二姑娘也鬧出事來了,好端端的,別家姑娘不掉水就她掉水。”

“真是不知羞恥呀,幸好訂了親,要不然也只能送去尼姑廟裏。”

“出了這事,平南侯府會不會退婚也不一定呢。”

聽到這些話,沈妙兩眼一翻立馬暈了過去。

與此同時,一侍婢慌慌張張地跑來,滿臉的蒼白之色,“長公主不好了,素蓮姑娘醒來後又開始尋短見了。奴……奴婢們沒有攔住,素蓮姑娘一頭跳進了湖裏。”

長公主怒道:“都是群廢物!這麽多人連個姑娘要尋死都攔不住!人救上來了沒有?”

侍婢道:“回長公主,救是救上來了,但現在素蓮姑娘氣息奄奄的,怕……怕是活不久了。”

長公主蹙了下眉頭。

“禦醫來了沒有?”

“正在給素蓮姑娘診脈。”

長公主道:“本宮過去看看。”她又對裴淵道:“這事由你引起,待本宮看過素蓮姑娘的狀況後,你同本宮一道入宮給皇上一個交待,這可是皇上禦用的舞姬,皇兄挑了這麽多年難得才挑到一個合心意的舞姬,若是這樣就沒了,少不了要大怒一場。你我姑侄一場,我先給你一個提醒。”

裴淵恨恨地看了一眼沈婠。

“幸好救得及時,不然素蓮姑娘的性命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。”

李禦醫與林管事說道。

林管事道:“有勞李禦醫走這一趟了。素蓮姑娘沒事實在是太好了。小柳子過來,送李禦醫回去。”

“林管事不必客氣。”李禦醫拱拱手。待李禦醫離去後,林管事看著在床榻上昏迷的素蓮,陰沈了張臉,他喝道:“你們是怎麽辦事的?”

其中一侍婢回道:“管事,我們也是按足了您的吩咐,親眼看著素蓮姑娘沈下去後再救起來的。可……可我們也不知道素蓮姑娘竟然能這麽大命,兩次短見也沒有死成。”

“真是糊塗!等會長公主就要過來了,要是知道我們沒把這事辦成,到時候要尋短見的就是我們幾個人了!”林管事皺眉,“快,去端盆水來,溺死她。橫豎也是掉過水的,到時候若是有人問起,就說素蓮姑娘醒來後又尋了次短見。”

林管事看著侍婢將素蓮的頭狠狠地埋進水裏,林管事默念了句,他只是替長公主辦事而已。

長公主去到時,素蓮已是斷了氣。

林管事一臉悲痛地道:“是奴才辦事不力,沒有看好素蓮姑娘,又讓她尋了次短見,請長公主責罰。”

長公主問:“人現在如何了?”

林管事道:“回長公主,已是斷了氣。”

長公主吩咐道:“備車進宮吧,此事得皇兄一個交待。是本宮主動請了素蓮姑娘出宮助興,如今出了事,本宮也難逃責任。今天的夏日宴就此散了吧。”

眾人應了聲“是”。

離開長公主府時,不少人都在悄悄地說著裴淵與沈妙的事情,還有人在猜測時皇上會如何懲罰裴淵,畢竟是害死了皇上所喜歡的舞姬,平南侯有再大的本事,這回兒子闖的禍怕是難以彌補了,且這事還是在長公主府裏發生,相當於活生生地打了長公主的臉面,平日裏長公主就是不太待見平南侯府,如今怕是在心底厭惡透徹了。

沈府這回過來赴宴的除了四位姑娘之外,還有二房的陳氏。本是應由夏氏過來的,但夏這幾日染了風寒,不宜出門,是以便是陳氏過來。

沈妙出了這樣的事,陳氏只覺面上無光,沈蓮亦是目瞪口呆的。

可沈妙昏了過去,也不能任由她留在長公主府裏。陳氏只好吩咐了下人擡了沈妙上馬車,灰溜溜地回府。沈婠今天是坐長公主府的馬車來的,是以陳氏以為沈婠也會坐長公主府的馬車回去。

陳氏也沒有問沈婠,便帶了沈府的三個姑娘先行了一步。

待沈婠出來時,賓客們已是走得七七八八了,而長公主也進了宮。沈婠正準備去讓林管事喚輛馬車送自己回去時,威遠將軍府的馬車停在了沈婠的面前。

李氏褰開車簾,“婠婠,上來吧。”

沈婠看了眼,魏子騫也在裏邊坐著,他看了沈婠一眼,前所未有地沈默。

沈婠頓覺尷尬,連道:“多謝夫人的好意,不……”

李氏打斷了沈婠的話,“做不成婆媳,難不成連坐我們魏府的馬車也不成了麽?”

沈婠嘆了聲,只好上了馬車。

李氏道:“婠婠,是我們魏府對不起你。”

沈婠連忙道:“魏夫人此話差矣,是皇上的旨意,婠婠明白的,婠婠也不曾怪過夫人,要怪就只能怪天意。”

李氏也嘆了聲。

這一回皇上的做法實在令他們魏府寒心,可是如今大局已定,卻真的再也難以挽回。現在鬧成這樣的局面,讓她與婠婠之間也生疏了。

沈婠說道:“夫人,雖然婠婠不能成為魏府的媳婦,但在婠婠心裏,夫人便像是婠婠的母親一般,婠婠也是一直把夫人當成母親一樣看待。”

李氏一聽,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紅。

“好孩子。”李氏揩了揩眼角,手輕輕地摸了摸沈婠的頭。

沈婠低聲道:“皇上賜婚,四妹妹也是不曾料到的。還請夫人在四妹妹嫁過後當成婠婠一般對待,四妹妹也是個好姑娘。”

李氏又是輕嘆一聲,“我知。”

快到沈府時,一直沈默不語的魏子騫總算開口了。他道:“我若娶了她,就一定不負她。”

沈婠低垂下眼簾,輕聲道:“多謝。”

他們兩人只能算是有緣無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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